Page 43 - 天人之道【0612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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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译文】
生发之气就是一元运行的气，在天上它在广大的空间流行，在地上它生发
出一切物质。如果上天没有它就没有借助的力量，大地没有它就没有承载的形态。
所以它在造化之中磅磅礴礴，贯通于各种事物之中，无处不在，无时不行。
（七）
②
①
天地之气，虽聚散、攻取百涂 ，然其为理也顺而不妄 。气之为物，散入无形，
③
适得吾体 ；聚为有象，不失吾常。太虚 不能无气，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，万物
不能不散而为太虚。循是出入，是皆不得已而然也。然则圣人尽道其间，兼体
④
而不累者，存神 其至矣。彼语寂灭者往而不反，徇生执有者物而不化，二者虽
有间矣，以言乎失道则均焉。聚亦吾体，散亦吾体，知死之不亡者，可与言性矣。
——张载《正蒙 • 太和篇》
【注释】
①涂：通“途”。
②妄：胡乱之意。
③太虚：指巨大的虚空，即宇宙。
④存神：本意谓存思人体之中、天地之间各种“神灵”，这里是精神修炼
的意思。
【译文】
天地之间的气息，虽然聚散、攻取各有路径，不过其规律却是顺畅而不乱来。
无形的气散布开来，可以适应我的身体。当它聚拢起来形成形象，也不会失去其
恒常性。宇宙之中不可能没有气，气也不能不聚集成各种器物，万物也不能不散
开成为宇宙。按照这种方式进进出出，这都是必然规律的体现。圣人在这里面尽
第二章
自己的道业，能够做到形神兼顾而不为生死所累，只是因为其精神已经存思达到
顶点了。佛教讲寂灭是去了没有回来，执着生命的道教是持守物质却不懂得化解，
天地为炉，造化为工
这二者虽然有区别，但都是丧失了大道。只有明白了气聚拢成为我的身体，散开
了也是我的身体，知道人死却不亡，才能和这样的人谈天地之性啊。
（八）
天内外皆气，地中亦气，物虚实皆气，通极上下造化之实体也。是故虚受
①
乎气，非能生气也。理载於气，非能始气也 。世儒谓理能生气，即老氏道生天
地矣。谓理可离气而论，是形性不相待而立，即佛氏以山河大地为病，而别有
②
所谓真性矣 ，可乎不可乎 ! 由是，本然之性超乎形气之外，太极为理而生动静、
阴阳，谬幽诬怪之论作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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