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14 - 天人之道【0612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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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坚持问下去。夏革才回答道：“既然是空无，就没有极限，既然是有物，就有穷尽，
那么我凭什么知道呢？因为空无的没有极限之外连‘没有极限’也没有，有物的
天
没有穷尽之中连‘没有穷尽’也没有。没有极限又连‘没有极限’也没有，没有
人
穷尽又连‘没有穷尽’也没有。于是我从这里知道空无是没有极限的，有物是没
之
有穷尽的，而不知道它们是有极限有穷尽的。”殷汤听罢又问：“四海的外面有
道
什么呢？”夏革回答：“像四海之内一样。”殷汤追问道：“你用什么来证实呢？”
夏革回答：“我向东去到过营州，见那里的人民像这里的一样。我问营州以东的情况，
他们说也像营州一样。我朝西行走到豳州，见那里的人民像这里的一样。我问豳
州以西的情况，他们说也像豳州一样。我以此知道四海之外、西方蛮荒、四方大
地极边都没有什么差别。所以事物大小互相包含，没有穷尽和极限。包含万物的
天地，如同包含天地的宇宙一样；包含万物因此不穷不尽，包含天地因此无极无
限。我又怎么知道天地之外没有比天地更大的东西存在呢？这也是我所不知道的。
但是天地也是事物，事物总有不足，所以从前女娲氏烧炼五色石来修补天地的缺
口；斩断大龟之足来支撑四极。后来共工氏与颛顼争帝位，一怒之下，撞着不周山，
折断了支撑天空的大柱，弄断了维系大地的绳子；结果天穹倾斜向西北方，日月
星辰在那里就位；大地向东南方下沉，百川积水向那里汇集。”
（三）
有始者，有未始有有始者，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。
有有者，有无者，有未始有有无者，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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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有始者 ：繁愤 未发，萌兆牙 ，未有形埒 垠堮 ，无无蝡蝡 ，将欲生
兴，而未成物类。有未始有有始者：天气始下，地气始上，阴阳错合，相与优游，
竞畅于宇宙之间，被德含和，缤纷茏苁，欲与物接而未成兆朕。有未始有夫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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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有有始者：天含和而未降，地怀气而未扬，虚无寂寞，萧条霄雿 ，无有仿佛，
气遂而大通冥冥者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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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有者 ：言万物掺落 ，根茎枝叶，青葱苓茏，萑蔰 炫煌，蠉飞 蝡动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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蚑行哙息 ，可切循耀把握而有数量。有无者 ：视之不见其形，听之不闻其声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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扪之不可得也，望之不可极也，储与扈冶 ，浩浩瀚瀚，不可隐仪揆度而通光耀
者。有未始有有无者 ：包裹天地，陶冶万物，大通混冥，深闳广大，不可为外，
析豪剖芒，不可为内，无环堵之字，而生有无之根。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 ：
天地未剖，阴阳未判，四时未分，万物未生，汪然平静，寂然清澄，莫见其形。
若光耀之问于无有，退而自失也，曰 ：予能有无，而未能无无也。及其为无无，
至妙何从及此哉！
——《淮南子 • 俶真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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